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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 . 史瓦斯基在二十年前還是十九歲的年紀,決定自願加入美軍,他厭倦了成天跟朋友在小酒吧裡喝酒鬼混,厭倦了沒有什麼前途的工作,但他也沒有什麼興趣上大學,史瓦斯基先生基本上是個對未來感到迷惑,極度想要突破些什麼卻又覺得自己無能為力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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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隊招生中心簽下了合約之後,他回家告訴父親這個消息,他原本想先繞段路去母親家告訴她,”嗯,算了,她知不知道都沒什麼差別“,史瓦斯基搖搖頭,把方向燈停掉,直接回家去了。

”我覺得你只是無聊在開玩笑。“爸爸從越戰回來時(彼得出生之前的事),被關在精神病院裡一年,是奶奶把他給救出來的,”等一下你去店裡幫我再帶些煙回來,別忘了。“

彼得有點失落,但他的失落不是來自爸爸的戲謔,而是這突如其來對於現實情況的認知,隨著一分一秒,愈來愈清淅,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望著鏡中的自己,“史瓦斯基呀,你到底是誰?你想要什麼?”

史瓦斯基回過神來,開始整理自己的房間,他去儲藏室裡拿了幾個空箱子,就像搬家一樣地,把自己的東西全數封在箱子裡,只留了幾件衣服放在背包裡,接下來,他把自己的車鑰匙放在爸爸的車鑰匙旁邊,正當他要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在客廳看電視的爸爸對他喊了一下:“Marlboro,別忘了!“

史瓦斯基頭也不回地往夜裡走去,他愈走精神愈好,大口大口地吸著夜晚冰冷的空氣,此刻的他什麼都沒有了,但他卻覺得相當地輕鬆。

接下來二天,史瓦斯基住在死黨家的車庫裡,第三天在天還沒亮之前,他就等不及地自己走了十幾里路去招生中心集合,他沒有跟任何人道別,:“從今天起,我不需要對任何人交待了。”

軍隊是個龍蛇雜處的地方,在新生訓練中感覺得出來每個人的情緒都緊繃到一個極點,好像塔紐約地鐵一樣,每個人都互相打量著對方,眼神稍微不對,肢體衝突馬上就會爆發,身高六呎二的史瓦斯基也是不時得注意週圍環境,畢竟前天他在上廁所時,被四五個比他還高大的黑人包圍,幸好褲子都還來不及穿上的他只需要跟其中一個打,要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除了基本的體能及服從訓練之外,士官長們對於打架這種事是完全不管的,你想要繼續待在軍隊裡,就要學會各式各樣的方法來跟其他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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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二個月的訓練就快結束了,大伙們的感情在無數個肢體衝突中變得十分融恰,在下部隊前,史瓦斯基終於可以安心地打個公共電話了,他毫不猶豫地播了茉莉家的號碼。

“嘿,茉莉,妳好嗎?”史瓦斯基儘可能地裝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問候二個月沒聯絡的女朋友,電話另一頭傳來女人嘶吼的聲音,“天殺的彼得,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你現在人到底在哪裡?你爸說你有可能當兵去了,是真的嗎?你為什麼在走之前不通知我?”

“哈哈哈,對呀,我當兵去了,這裡一切都還算不錯,再過一個禮拜就要下部隊去了,我還不知道會被送去哪裡。”

茉莉的怒氣繼續燃燒著:“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這無聊又自以為是的女人,請問妳最近做了些什麼?我看妳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都沒做吧?如果妳不高興,那妳去找個別的男人讓妳高興吧。”

“啊,沒有啦,我只是關心你而己。”茉莉的態度一下子軟化了,這讓彼得覺得有點想吐。“我可以去找你嗎?在你下部隊之前。“

茉莉跟彼得是青梅竹馬,高中時期正式變成男女朋友,她有一頭漂亮的金髮,一雙大大的綠眼睛,皮膚白嫩,有一雙筆直長腿的茉莉算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吧,剛開始彼得真的很喜歡她,他甚至覺得自己實在很幸運,能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不過,當史瓦斯基發現茉莉那顆漂亮的金色頭顱下沒有一個和她外表匹配的腦袋時,他對她的興趣便大幅減少,但他還是繼續跟茉莉在一起,畢竟城裡的女生就這麼幾個,史瓦斯基心智在怎麼成熟,他畢竟還是個青年,他寧願和漂亮的女孩子共度禮拜五的夜晚。

其實,史瓦斯基這通電話是要打去跟茉莉分手的,他心意己決,現在唯一能引起他興趣的是充滿變數的未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方向,第一次知道自己要什麼,他懶得跟別人解釋。

”好吧,妳這個禮拜五就來吧。“

”哦!親愛的彼得,我愛你,禮拜五見囉!“

彼得心想:”分手還是當面說來得好吧?真希望如此。“史瓦斯基有點無力地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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